文化实力在释放能量、发挥作用时,以思想、信仰、道德、价值观念等观念性的无形的力量去影响或改变人的思想、信仰、道德观念、价值观念和行为,或者通过人的思维活动、精神活动、价值创造活动,创造出新的价值体系、学说、文艺作品等精神形态的成果,然后再以这些成果去影响人的思想、观念和行为。
文化因子的作用及其作用的大小很难通过可测的、量化的数据得到。文化的效力犹如物理学中的场效应,“以其无形的魔力,强化同质的文化,消弭、吞噬、重构着异质的文化",改变着人、改变着社会、改变着世界。
二是非强制性的、人性化的特征,这一特征是从文化发挥作用的方式角度说的。文化即人化之物,它的主要功能是化人、塑造人,塑造人的个性和行为。教化人、塑造人不能采用强制的、暴力的方式,这样的方式往往使人口服心不服,甚至产生抵制和反抗行为,达不到教化人、塑造人的目的。
文化化人、塑造人只能采用人性化的、和风细雨的、循循善诱的、潜移默化的方式使人慢慢地、不知不觉地接受社会共同体的文化或某种思想体系,从而改变人的思想、心理和行为。即通过文化的教化和认同、内化和外化的社会化过程达到教化人、塑造人的目的。
人性化的教化、传输文化,会使社会个体逐渐地接近、接受、认同社会共同体、政治共同体文化的思想、信仰、价值体系,使自己的态度、行为模式与社会共同体、政治共同体的信仰、价值观念保持基本一致。社会个体对社会共同体、政治共同体的信仰、价值体系的认同还仅仅是理解、赞同,还没有融进自己的价值体系和态度体系。
内化是深层次的社会化,是社会个体在认同社会共同体、政治共同体文化的基础上,经由个体的各种认知手段和一系列的心理机制的加工作用,融进个体的价值体系和人格结构之中,实现个性化的过程。外化即将在内化中形成的个性化的价值体系通过扮演社会角色,外现为社会行为模式的过程。内化和外化是统一的,内化了什么样的思想、价值观念、道德观念,就会外化出什么样的外在行为模式。
三是作用时间的持久性特征。任何物质工具的使用时间、发挥作用的时间都是短暂的,即使是技术非常精良的工具,其使用的时间最长也不过几十年。而作为精神形态的文化延续的时间最长、生命力最强,其作用持久、恒长。
一个民族的优秀文化、民族精神、文化特质是世代之间、不同时代保持连续性和同一性的密码,也是一个民族国家文化创新的基因。历史上的侵略战争、暴力征服,在短时间内可以灭掉一个国家,改变其经济政治模式,但却难以改变一个民族的文化。因为蕴藏在民族心理中的深层文化是打不烂、割不断、烧不掉的,它仍会顽强地支配民族的思维和行为,甚至潜移默化地从文化上征服征服者,同化征服民族的文化。
文化之所以具有持久性的作用,是因为文化具有传承的机制,即社会群体和社会组织、政治组织通过社会化的机制把文化传输给社会个体,使社会个体变成社会人及政治人,一代一代的社会新人被培养出来、塑造出来,民族的文化、一个国家的主流文化也就一代一代地被传承下去。
四是具有渗透性的特征。文化力如同水和油一样具有渗透性、穿透性的功能。水能渗透到木头、土壤和地层里边去发挥作用,影响植物的生长和土壤结构的变化。文化力则把它的文化因子渗透到构成社会大系统的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子系统中与经济、政治、文化、社会融合起来,影响经济、政治、文明、社会的建设和发展。文化渗透到经济,或者促进经济的发展,或者阻碍经济的发展。
文化的先进与落后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发展、发达与落后的主要原因。中国的改革开放、社会发展、经济起飞的起点也是文化,是思想解放、是真理标准的讨论,是从价值观念的变化开始的。没有真理标准的讨论、没有思想上的解放,就不可能有改革开放和经济上的大发展。
在当代社会,知识文化与经济相结合,使经济发展到知识经济的时代,商品的知识含量和文化附加值越来越成为经济的强大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