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雕龙》的诗性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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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沈阳师范大学-黄婷发布于:2022-03-19 12:39:33
《文心雕龙》是中国文论的经典著作,其思维结构和话语方式最富于民族特色——理性与诗性相结合。《文心雕龙》的诗性智慧是由中国文化的延续性和稳定性所决定的。英国学者爱德华·泰勒用“文化遗存”的观念来解释这种文化的延续性和稳定性:“它可能长期地影响到这些习俗或者技艺如涓涓细流,绵延不绝,从这一代继续传到下一代。它们像巨流一样,一旦为自己冲开一道河床,就成世纪地连续不断流下去。这就是文化的稳定性。”(《原始文化》)中国文化具有超强的延续性和稳定性,几千年来从未发生文化的断层,因而用“文化遗存”的观念来解释中国文化也最恰当。 中国文化极富诗性特质,《文心雕龙》承载着中国文化的诗性基因,无论在文化资源、思维方式等深层次上,还是在言说方式、话语范畴等表面层次上,都弥漫着浓厚的诗性智慧,主要体现在诗性之源、诗性文体和诗性言说这几个方面。 所谓“诗性之源”,《文心雕龙》的开篇《原道篇》,面对“河图”“洛书”这些“玉版金镂”“丹文绿牒”,刘勰自问自答地说:“谁其尸之?亦神理而已。”对于“人文之元”进行了玄理与诗意的拷问,认为极妙的“神理”主宰着天地之心、万物之文。他的回答空灵活泛,给我们无限遐想的空间。对于《文心雕龙》的诗性智慧,我们也要问一句:“诗性文心,你从哪里来?”《文心雕龙》的诗性智慧当然不是从天下掉下来的,它是千百年来中国古代先民们生产、生活经验的积淀,是中华文化自古就有的诗性禀赋的浸染,诸如阴阳五行、祖先崇拜和自然崇拜这些诗性文化因子继继绳绳、代代相传,被刘勰吸纳而化成文心文理。 所谓“诗性文体”,《文心雕龙》探讨的文体涉及范围很广,大至军国大事,如《祝盟篇》《封禅篇》《檄移篇》所涉及的文体,小至平常日用,如《书记篇》提到谱、籍、簿、录、方、术、占、式、律、令、法、制、符、契、券、疏、关、刺、解、牒、状、列、辞、谚等。可见,在刘勰心中,文学与生生不息的天地同在,与生机勃勃的大自然同在,与日新日日新的人文世界同在,天文、地文、人文抑或声文、形文、情文,归根结底都是“道之文”。在刘勰看来,文体无论所涉范围大小、地位轻重,每一种都根源于久远深广的文化积淀,都附着有生动鲜活的诗性文化气息。文体即文化,透过文体的生成、运用和文体特征分析,我们可以管窥其中蕴含的久远的诗性文化气息,可以领略到历代文人传承和发展诗性文化的生动景象。这里有诗、乐、舞不分的原生语境,有祭祀等原始宗教文化的印迹,有兵戎、铭刻记事、官府行政的早期形态,总之,透过刘勰“体大思精”的文体逻辑体系,我们可看到《文心雕龙》承载着民族文化的诗性光环。 所谓“诗性言说”,刘勰用生动的言辞曰:“丽句与深采并流,偶意共逸韵俱发。”(《文心雕龙·丽辞篇》)生动的言说不仅言辞要漂亮,而且生发出“意”和“韵”来。限于篇幅,本次讲座主要围绕《文心雕龙》的诗性言说展开。我们主要从文论的生命化、以水喻文、金玉之喻、五官体验性等几个方面来谈《文心雕龙》的诗性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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