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里,并排陈列着两封催人泪下的书信:一封是株洲革命烈士陈觉就义前给妻子的诀别信;另一封是其妻赵云霄在监狱中,给襁褓中女儿的遗书。
透过这两封已泛黄的诀别信,能感受到陈觉在绝笔中饱含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英雄气概和对妻子的深情、对父母的感激;赵云霄抛下刚出生的婴儿赴死,那一声声“小宝宝”的呼唤,更是催人泪下。
他们有着怎样激动人心的革命事迹和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
出生醴陵富庶之家,少年投身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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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觉,原名陈炳祥,醴陵泗汾陈家垅人,1907年出生。陈家是醴陵泗汾的首富,有良田百亩,青砖瓦屋。他为人耿直,从小同情劳动人民疾苦。
15岁时,陈觉考上醴陵县立中学,喜欢读《新青年》,后将名字改为陈觉,意指做觉醒的新青年。
1923年秋,陈觉与蔡升熙、左权等30余名进步青年,组织“社会问题研究社”,他任《前进》周刊主编。白天上课,晚上利用宿舍走廊路灯照明,编稿到深夜,社内开支的费用不够时,他从家里拿钱来补贴。
1924年,陈觉积极投身反帝反封建、反军阀、反土豪劣绅的斗争,组织罢工罢课和各种*示威活动。1925年,他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5月,青岛、上海连续发生惨案,醴陵党组织领导成立了“青沪惨案雪耻会”,陈觉率醴陵县立中学学生,高举横幅,涌向街头、奔赴农村。
▲陈觉和赵云霄夫妇
互生情愫,异国求学结伉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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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档案
陈觉,醴陵人;赵云霄,河北阜平人。1925年两人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受组织派遣到苏联留学,进入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期间,两人相知相识相恋,最终结为伉俪,相约为革命奉献一生。1927年,因革命需要,两人回国开展苏维埃运动。牺牲时,陈觉年仅21岁,赵云霄23岁。
南方有才子,*。陈觉没有想到,跟他一起远赴苏联留学的,还有一个来自河北阜平的19岁女孩,名叫赵云霄,生于1906年。
赵云霄的父亲是清末秀才,自小教女儿识字习文,但家里破产较早,较为贫困。
11岁那年,赵云霄提出想进学校读书,母亲典当了两件首饰,送她上学。后来。她考上了保定第二女子师范学校。
1925年冬,寒风*,可身在异国的陈觉和赵云霄内心温暖。有一次,陈觉身染重病,高烧不止,住进了医院。赵云霄在医院细心照料,出院后又帮他补课。在频繁的交往中,两个年轻人,逐渐产生爱慕之情。1926年,他们在莫斯科郊外走进了婚礼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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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封遗书相继写下,一对烈士向死而生
回国开展苏维埃运动,赞同将自家土地分给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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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留苏的党员学生相继被派遣回国,从事苏维埃运动。11月,陈觉和赵云霄受湖南省委派遣,回到家乡醴陵,协助县委领导武装建设,开展苏维埃运动。
1928年,中共湘东特委和醴陵县委连续组织两次农军扑城,动员参战的农民达上万人,这就是著名的“醴陵年关暴动”。陈觉担任省委特派员,与滕代远等指导这场斗争。
他们住在醴陵阳三石铁路工人宿舍,离县城只有5里路,在敌人的眼皮底下过活,白天在家研究工作,草拟文件,晚上外出活动,发动群众斗争。
一天晚上,陈觉夫妇从阳三石赶了30里路,到了泗汾出席大会,当晚,他们没有到近在咫尺的老家看望父母,而是投宿在当地的农民家里。
当他从农民口中听到,自家的田地已被苏维埃政府没收分配给农民时,他坚决赞成,还对农民说,土地本来就是农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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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囚共度, 纸条传情互相鼓励
“惩共法院”的判决书下来了,以“策划暴动,图谋不轨”的罪名,判处陈觉、赵云霄死刑。赵云霄自知必死,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提出有孕在身,待生下小孩再临刑。敌人被迫同意延期执行对她的判决。
1928年10月10日,陈觉在就义前给妻子留下一纸诀别书:
“云霄我的爱妻:这是我给你的最后的信了,我即日便要处死了……你也迟早不免于死,我已请求父亲把我俩合葬。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并蒂莲……”
4天后,21岁的陈觉高唱《囚歌》英勇就义。
强忍着丈夫被害的悲痛,4个月后,1929年2月,赵云霄在狱中生下一名*,取名为“启明”,意思是在黑暗中盼望破晓。
牢房空气混浊,婴儿缺乏乳汁,饿得哇哇直叫,身体很是孱弱。铁窗很高又小,太阳照不进来,尿布无法晾干,赵云霄就只得将尿布缠在自己腰上,垫在床上,用体温将其暖干。她日夜抱着女儿,贴在自己的胸口上。可孩子依偎母亲才刚满一个月,就要面临永别。
3月24日晚上,她伏在床板上,给女儿写下一封遗书:
“小宝宝!我很明白的告诉你,你的父母是共产党员……小宝宝!我不能抚育你长大,希望你长大时好好读书,且要知道你的父母是怎样死的……”
3月26日,诀别的时刻到了,赵云霄含泪给启明喂完最后一次奶,强忍悲痛,把她留给同囚室的难友,便被刽子手架走了……
陈觉父亲把小启明从监狱抱回,体弱多病的她后来不幸夭折了。
(本文得到中共株洲市委党史办资料支持)
1928年4月,醴陵农村苏区遭受了一场“血洗火烧”的浩劫。全县各级党组织遭受到严重破坏。陈觉、赵云霄被调往长沙省委机关工作,与国民党进行地下斗争。
1928年夏天,赵云霄已怀有身孕,陈觉被派往常德。夫妻俩暂时分开,然而再相见时,却是在长沙的监狱里。
9月中旬的一天,赵云霄出外送通知,回来的路上,被叛徒发现,被捕了,后被送往长沙陆军监狱署。
10月初,又一辆囚车停在了长沙陆军监狱署门前。男女牢房之间隔着一条走廊,赵云霄看到铁栅栏外被架进来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丈夫,不禁心如刀绞。在夫妻俩被同狱监禁的日子里,依靠难友们的帮助,陈觉和赵云霄通过传递纸条互相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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